女性生殖器整形手术的效果


“女性生殖器整形手术”是一个宽泛的术语,包括许多种手术方式,包括阴唇成形术、阴蒂包皮切除术、处女膜成形术、大阴唇整形术、阴道成形术和G点增大术等。常见的手术方式及并发症见表1。除了小阴唇成形术,很难知道这些手术多久进行一次。由于已发表的研究中与女性生殖器整形手术相关的命名缺乏标准化,因此对相关发病率和患病率缺乏明确的信息,以及相关手术的风险和收益的数据也是有限的。总体而言,这些手术的安全性和有效性还没有很好的证据支持,现有的证据主要局限于临床病例报告和回顾性研究。用于评估手术效果的措施,如患者问卷调查,在不同的研究中不具有可比性,随访率的差异也很大[14]。患者满意度的报告不应作为这些手术在临床有效的证据[15]


小阴唇成形术是最常见的女性生殖器整形手术,已有多种的手术方式的介绍(表1)。小阴唇成形术时经常进行阴蒂包皮切除减术,以减少小阴唇成形术后阴蒂包皮下垂的发生。在一项多中心回顾性队列研究中,258名妇女接受了341次生殖器整形手术,177名妇女接受了阴唇成形术、阴蒂包皮切除术或两者同时进行[16]。虽然本研究报告了患者对性生活的满意度的提升和性功能的增强,但由于缺乏对照组和使用的问卷结构不完善,对这些结果的解释应该谨慎,因为这些问卷都没有经过验证。虽然同一作者在2016年对120人进行的前瞻性队列病例对照研究中使用了验证过的量表,但在接受生殖器整形手术的女性中,只有54%的人选择在入组时完成量表,而对照组中有76%的人选择完成量表[17]。即使在最近的文献中更多的研究使用了经验证的量表,但由于在多个研究中很少使用同一量表,所以仍然很难进行比较。

 

以阴道为重点的整形手术是为了改善性功能。阴道修复术是最具争议的女性生殖器整形手术之一,它是一个专有术语,指的是会阴成形术、阴道成形术或两者兼备,作为一种缩小阴道直径、增强会阴体和增强性功能的手术[18],所使用的手术方式与阴道前壁或后壁缝合成形术非常相似,有时甚至是完全一样的,并且通常与会阴成形术结合使用。另一种治疗阴道松弛症的方法,称为阴道缩复术,涉及到使用二氧化碳(CO2)激光在那些阴道皱褶缺失或减少的妇女身上产生阴道皱褶。在同行评议的文献中,关于激光辅助手术、缩复术或G点增大术的效果(手术风险和收益)的信息很少,已发表的文献数据大多局限于专家意见、病例报告或小综的系列病例研究[19]。在2012年一项关于阴道皱褶修复术的前瞻性观察性研究仅纳入了10名接受手术的女性,因此很难得出结论[20]。FDA 在2018年发布的安全警示指出不要使用能量型设备(通常是射频或激光)来进行阴道修复,阴道整形术,或非手术性阴道操作来治疗与更年期、尿失禁或性功能相关的症状[3]。前瞻性研究需要使用有效的包括生活质量、身体形象和性功能等方面的测量工具来对手术的真正好处和坏处进行评估。相关研究应该由非利益攸关者开展[14]

 

患者咨询

对一个女性做生殖器整形手术的动机的理解需要仔细和敏感的探索,以确保患者的自主选择权,并排除被他人强迫或剥削的可能性,如伴侣或其他家庭成员。参见ACOG委员会意见第578号:选择性手术和病人选择,第390号:妇产科伦理决策,第787号:人口贩卖

 

对18岁以下女孩的小阴唇整形手术应该只考虑那些有明显的先天性发育畸形的案例,或者医生认为是由阴唇解剖异常直接引起的持续性的症状,或者两者都有。对未满18岁的女性病人进行小阴唇整形手术而对其健康是没有必要的,也违反联邦法律[24](表1)。至少有一半的州有法律规定小阴唇整形在某些情况下是违法的,其中一些法律适用于未成年人和成年人。妇产科医生应该意识到联邦和州的法律对在青少年和成人实施手术的影响。


从事相关手术的妇产科医生应该接受足够的培训,以对有性功能障碍的女性患者,以及患有抑郁症、焦虑症和其他精神疾病的女性患者进行识别。根据第五版《精神疾病诊断与统计手册》,如果有躯体畸形综合症的迹象,应该对个体进行评估,包括对想象中的身体缺陷的关注,或者对一个对一般观察者来说不明显的身体缺陷的过分关,或有重复或强迫性行为的历史(如重复检查或试图掩盖缺陷,或不断寻求他人的安慰)[25,26]。对于怀疑有心理问题的妇女,应在考虑手术前转介心理专科进行评估[27]


在回应病人对外生殖器外观的关注时,妇产科医生可以向患者说明女性外生殖器的大小、形状和颜色在不同个体之间有很大的差异。这些变化会随着青春期的成熟、年龄的增长、分娩引起的解剖学变化、以及与更年期或雌激素过少相关的萎缩性变化,或者两者同时发生而出现进一步改变。虽然小阴唇长度超过30-40毫米被认为是小阴唇肥大,但是在一项针对657名青少年和成年女性的研究中,小阴唇的平均长度(从阴蒂到阴唇下缘的长度)超过了50%个体[28]。外生殖器的尺寸必须根据个人情况进行评估,小阴唇长度随着年龄不同差异很大[28]。表2提供了有关女性生殖器正常变异的信息,可用于为患者提供咨询服务,然而,这些数值并不能用来决定是否适合做手术。虽然患者通常认为女性生殖器整形手术可以改善性功能,但目前的证据并不支持女性生殖器手术可以改善身体形象、性欲或性满意度。对性满意度的关注可以通过仔细评估性功能障碍、两性关系问题和探索非手术干预(包括咨询)来解决。有关更多信息,请参见第213号ACOG委员会意见:女性性功能障碍[29]

 

对患者手术结果的期望的回顾是很重要的。女性应该被告知缺乏高质量的数据来支持外阴整形手术的有效性,并被告知其潜在的并发症,包括疼痛、出血、感染、疤痕、粘连、感觉改变、性交困难和需要再次手术。还应讨论对整形结果不满的可能性,包括对性功能的潜在不良影响。


对于所有的手术,实施女性生殖器整形手术的妇产科医生应该告知潜在的病人他们的手术经验和手术结果。任何媒体上的广告必须准确无误,不得有误导性或欺骗性。“对现有的外科手术方式进行“重塑”(其中许多手术方式与传统的阴道前后缝合手术如果不是完全相同的话,也是相似的)并将其作为新的阴道整形手术进行营销,这是一种误导。

 

培训

实施女性生殖器整形手术的妇产科医生应该接受充分的培训,具备临床经验,并有临床能力实施该手术[31]。对外观和功能的广泛了解,以及处理并发症的能力,是实施整形手术的妇产科医生需要注意的。

 

结论

妇产科医生可能会收到来自青少年和成人的生殖器整形手术的请求。对于那些选择提供外生殖器整形服务的人来说,患者咨询(包括正常范围的解剖学和性功能的定义)、共同决策和知情同意是最重要的。患者应注意通过手术来改变性外观或功能并非医疗指征(不包括有临床适应症的手术方式,如经临床诊断的女性性功能障碍,性交疼痛,体育活动干扰,陈旧性产伤或骑跨伤,反转性女性生殖器切除,阴道脱垂,尿失禁,或性别确认手术),由此会带来巨大的风险,它们的安全性和有效性尚未得到证实。


表1. 女性生殖器整形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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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4. Braun V. Female genital cosmetic surgery: a critical review of current knowledge and contemporary debates. J Womens Health (Larchmt) 2010;19:1393–407.

15. Liao LM, Michala L, Creighton SM. Labial surgery for well women: a review of the literature. BJOG 2010;117:20–5.

16. Goodman MP, Placik OJ, Benson RH III, Miklos JR, Moore RD, Jason RA, et al. A large multicenter outcome study of female genital plastic surgery. J Sex Med 2010;7:1565–77.

17. Goodman MP, Placik OJ, Matlock DL, Simopoulos AF, Dalton TA, Veale D, et al. Evaluation of body image and sexual satisfaction in women undergoing female genital plastic/cosmetic surgery. Aesthet Surg J 2016;36:1048–57.

18. Goodman MP. Female cosmetic genital surgery. Obstet Gynecol 2009;113:154–9.

19. Ostrzenski A. Cosmetic gynecology in the view of evidence-based medicine and ACOG recommendations: a review. Arch Gynecol Obstet 2011;284:617–30.

20. Ostrzenski A. Vaginal rugation rejuvenation (restoration): a new surgical technique for an acquired sensation of wide/smooth vagina. Gynecol Obstet Invest 2012;73:48–52.

21. Elective surgery and patient choice. Committee Opinion No. 578. American College of Obstetricians and Gynecologists. Obstet Gynecol 2013;122:1134–8.

22. Ethical decision making in obstetrics and gynecology. ACOG Committee Opinion No. 390. American College of Obstetricians and Gynecologists. Obstet Gynecol 2007;110:1479–87.

23. Human trafficking. ACOG Committee Opinion No. 787. American College of Obstetricians and Gynecologists. Obstet Gynecol 2019;134:e90–5.

24. Female genital mutilation 18 U.S.C. § 116. (2017). Available at: https://www.govinfo.gov/app/details/USCODE-2017-title18/USCODE-2017-title18-partI-chap7-sec116. Retrieved September 4, 2019.

25. American Psychiatric Association. Diagnostic and statistical manual of mental disorders. 5th ed. Arlington (VA): APA; 2013.

26. Picavet V, Gabriels L, Jorissen M, Hellings PW. Screening tools for body dysmorphic disorder in a cosmetic surgery setting. Laryngoscope 2011;121:2535–41.

27. Shaw D, Lefebvre G, Bouchard C, Shapiro J, Blake J, Allen L, et al. Female genital cosmetic surgery. SOGC Policy Statement. J Obstet Gynaecol Can 2013;35:1108-12.

28. Kreklau A, Vaz I, Oehme F, Strub F, Brechbuhl R, Christmann C, et al. Measurements of a 'normal vulva' in women aged 15-84: a cross-sectional prospective single-centre study. BJOG 2018;125:1656–61.

29. Female sexual dysfunction. ACOG Practice Bulletin No. 213. American College of Obstetricians and Gynecologists. Obstet Gynecol 2019;134:e1–18.

30. Ethical ways for physicians to market a practice. Committee Opinion No. 510. American College of Obstetricians and Gynecologists. Obstet Gynecol 2011;118:1195–7.

31. American College of Obstetricians and Gynecologists. The role of the obstetrician-gynecologist in cosmetic procedures. Statement of Policy. Washington, DC: ACOG;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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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简介】潘宏信,男,副主任医师、医学博士。工作单位深圳大学第三附属医院(深圳罗湖医院)妇产科。学术研究方向:女性生殖道畸形的基础及临床研究工作,医学人工智能应用。社会兼职:深圳市大数据研究院医学人工智能应用团队负责人,《中国微创外科杂志》通讯编委,美国腹腔镜内镜外科医师协会(SLS)国际代表, 广东省基层医药学会妇科分会常务委员,世界内镜医师协会妇科协会理事,中国医师协会妇产科分会手术加速康复学组秘书,中国医师协会青春期医学专业委员会妇科学组秘书,深圳市抗癌协会妇科肿瘤专业委员会委员。作为项目负责人,主持广东省医学科学基金1项、深圳市基础研究项目2项。获深圳市政府资助参加哈佛医学院举办的国际临床研究项目1年。获2017年COGI大会“青年科学家奖”,获2017年SLS(美国腹腔镜内镜外科医师协会)最佳壁报第一名及优秀论文奖,获2016年SLS(美国腹腔镜内镜外科医师协会)年会最佳妇科论文奖及最佳壁报第二名。曾赴美国哈佛大学附属波士顿儿童医院、德国图宾根大学附属妇产医院、以色列特拉维夫大学附属医院、奥地利维也纳大学总医院及菲律宾总医院进行学术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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