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金项目:
1. 国家重点研发计划
(项目编号:2021YFC2009100)
2. 国家重点研发计划重点专项子课题
(项目编号:2021YFC2009102)
作者:罗新[1,2],季菲[2],蒋学风[1,2],舒珊荣[1,2],周宏[1,2]
单位:[1]暨南大学附属第一医院,[2]暨南大学第一临床医学院
年终盘点
美国大学妇产科学会(American College of Obstetricians and Gynecologists,ACOG)和美国妇科泌尿协会(American Urogynecologic Society,AUGS)2017年联合公布了185号指南[1],提出子宫脱垂患者在行子宫切除时,应同时行顶端悬吊以减少子宫脱垂复发风险(A级证据);子宫骶韧带(uterosacral ligament, USL)和骶棘韧带(sacrospinous ligment,SSL)两种术式在悬吊阴道顶端治疗脱垂方面同样有效,解剖、功能和不良后果均相近(A级证据);而网片阴道骶骨缝合术(SC)虽能降低脱垂复发率,但与经阴道自身组织阴道顶端悬吊手术相比,阴道偏短,并发症更多(B级证据)。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ood and Drug Administration,FDA)统计80%~90%的POP手术经阴道完成,仅10%~20%经腹或腹腔镜完成[2],经阴道途径完成的顶端悬吊术主要为SSLF、HUSLS两种。鉴于此,设计了暨大术式I(经阴道子宫骶韧带高位阴道残端四点悬吊术)和暨大术式II(腹腔镜高位子宫骶韧带两段阴道四壁悬吊术)两种自体组织盆底重建修复术式。暨大术式II在腹腔镜下直接将USL中下段和中上段做两段缝合,分别在阴道顶/残端的前后壁及两侧壁(四壁)固定,命名为USL“两段四壁”高位悬吊。
本文中,暨南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第一临床医学院博士生/博士后合作导师罗新教授,暨南大学第一临床医学院博士后季菲副主任医师将分享暨大术式II的临床应用解剖要点和规范操作精要。
子宫骶韧带解剖结构的比邻关系
及临床应用
成人的USL最大承载重量17 kg,子宫脱垂仅影响USL远端(宫颈端),不影响近端(骶骨端)和中段(两端之间)。USL力量不仅来源于骶韧带本身,还会来源于腹膜外结缔组织及肌肉组织。USL近端骶前筋膜、骶韧带肌肉复合体力量强[3]。
1.1 子宫骶韧带解剖结构的比邻关系
骶主韧带复合体(uterosacral and cardinal ligaments complex,UCLC)是起于骶髂关节侧方的横向宽韧带,全长分为3部分,上段长5~6 cm,较薄,呈扇形分布,附着于骶骨宽韧带;中段长5 cm,相对游离,宽,薄,在有张力时易于辨认(图1),侧方距输尿管2~3 cm;下段,长2~3 cm,厚5~20 mm,附着于宫颈和阴道上段,侧方与主韧带融合,形成远端的UCLC。两侧的USL在中央汇聚植入宫颈后壁和阴道上端近直肠下血管(inferior rectal vessel,IRV)处。USL可分辨长度约为12~14 cm(图1)[4]。
图1. USL中段长度。
USL与输尿管解剖关系是,自宫颈向骶凹延伸过程中逐渐远离输尿管(图2、图3),在阴道穹隆水平二者的距离(0.9±0.4)cm,直肠旁USL中段二者的距离(2.3±0.9)cm,近骶凹段二者的距离(4.1±0.6)cm,直肠旁的上段(高位)USL距输尿管的距离可达3~4 cm[5]。
USL中段的走行与骶丛、阴部神经关系密切,在USL下方有S1~S4神经节干(图2、图3),以坐骨棘为起点、以USL为轴心测量,骶丛S1神经干在USL下方3.9 cm;S2神经干在USL下方2.6 cm;S3神经干在USL下方1.5 cm;S4神经干在USL下方0.9 cm。坐骨棘上方的阴部神经在USL侧方。
以坐骨棘为参照点,缝合位置超出4.6 cm,神经损伤风险增加。在坐骨棘参照点不够明确时,可采用以耻骨联合和尾骨两点作为参照点同时应用。骶神经损伤的预测和预防有一定难度,影响因素包括USL的紧张度,缝线的角度、深度及方向,牵拉的力度,术中的参照点。
USL的中上段通常不会被牵拉延长损伤,保持较好的张力和韧性[6]。直肠两侧的高位USL距输尿管的距离较大,达3~4 cm之多,是本术式USL两段缝合的理想部位,对阴道残端或宫颈水平进行悬吊固定缝合,其高度相当于坐骨棘水平(第一水平)的重建修复。
1.2 临床应用解剖与暨大术式II“两段四壁”缝合法
USL起自S2~S3水平骶髂关节的宽横韧带,逐渐缩窄,扇形下行,止于宫颈周围环,两侧对称,是骨盆支持系统宫颈和阴道上部第一水平的支撑结构[7]。POP患者USL被动牵拉损伤,主要发生在宫颈端的USL下段[3,6],USL的中段(图4)上下是在第一水平作中盆腔修复重建可利用的良好自身组织结构。
暨大术式II的特点在于,术式微创,术野清晰, 同时行全子宫切除术,游离双侧USL,不同于暨大术式I切除被动拉长的部分无功能USL,而是直接将USL中下段和中上段,作两段缝合,分别在阴道顶/残端的前后壁及两侧壁(四壁)固定缝合。因其具有手术易操作性、教学易学习性及可重复性的特点,定义为USL“两段四壁”高位悬吊。
暨大术式II的临床意义
和规范操作精要
图5B. 第1、2针于UCLC水平从阴道顶/残端两侧壁分别出针缝合结扎。
暨大术式II的适应证、
并发症及优点
暨大术式II主要适用于中盆腔、顶端为主的脱垂、(伴发)轻中度阴道前后壁膨出、(伴发)轻度阴道侧旁膨出;相对年轻、内科合并症少、基础病轻能耐受腔镜手术,可切除/保留子宫;无其他部位中、重度脱垂而需要经其他路径修复。保留子宫的暨大术式II(另作报道)并发症极低;切除子宫的暨大术式II,其输尿管、膀胱及直肠损伤同腹腔镜下子宫切除术。
传统治疗POP的术式针对松弛脱垂部位的组织器官行折叠、修剪、缩短、缝扎,以改善结构异常为主。我国20世纪50年代“两病防治”的总结资料表明,术后主客观复发率约29%。纠其复发失败的主要原因,应是缺乏阴道顶端悬吊支撑,筋膜缺损修复不足,侧旁缺陷修复不够。复发常见于重度的子宫脱垂、阴道穹隆脱垂、直肠膨出、腹膜疝形成、重度阴道前壁脱垂术后。随着医学科技的进步,腹腔镜下的妇科微创手术的发展,以及盆底医学研究成果的问世,妇科专家对盆腔器官脱垂(pelvic floor prolapse, POP)/盆底功能障碍(pelvic floor dysfunction, PFD)的认识逐渐深化,在全球范围均逐渐重视阴道顶端的悬吊固定,使得这类手术的成功率大大提高,即“阴道顶端修复固定好了,手术成功率可高达90%以上,忽略了阴道顶端的修复,手术成功率不到50%”。
暨大术式II及其同类手术的优点在于,成功率高,效果持久,治愈率可达67%~96.8%;可同时解决阴道前后壁和两侧壁的膨出;并发症少而低,术中出血2.3%、感染发生8.9%、盆腔器官损伤0.8%、尿失禁7.9%、臀部疼痛3.8%。
讨论
4.1 暨大术式II应用效果及其获益
2017年起开始应用改良经阴道子宫骶韧带高位阴道壁四点悬吊术(暨大术式I,另作报道)和暨大术式II,两种USL高位缝合固定法,治疗子宫脱垂合并阴道前/后壁脱垂,于2020年6月就2017年10月01日至2019年10月31日接受手术治疗的122例患者进行电话随访,105例接获电话随访成功,其中暨大术式II 62例,完全/十分满意者58例,主观满意度达93.5%(58/62)。将该术式推广用于52例POP合并慢性盆腔痛(chronic pelvic pain, CPP)[8],POP-Q Ⅰ度21例,Ⅱ度22例,Ⅲ度9例;CPP轻度31.4%,中度59.2%,重度9.4%。术前及术后3、6、12个月行POP-Q评分及盆底肌肉疼痛评分评估疗效,术后1年48例脱垂分度降级,客观满意度92%;49例PFDI-20量表评分较前下降>30%,主观满意度95%,结果表明暨大术式II的应用对POP合并CPP有良好疗效。其机理可能是骶韧带在折叠、全层缝合后,松弛的韧带得以加强,使得其内神经根的牵拉作用减轻,继而减弱对高敏化中枢的刺激。因此,腹腔镜下HUSLS“两段四壁”规范缝合方法,对加强阴道顶端解剖结构,治疗或预防POP/PFD及其并发症的临床适用范围广,实用性较强。
4.2 暨大术式II属规范改良的中盆腔重建术
治疗POP/PFD中盆腔缺陷的重建手术,顶端支持是手术成功的关键。阴道顶端缺陷常合并阴道前后壁膨出,顶端支持有助于阴道前后壁膨出的改善。研究[9]表明,顶端复位后可以同时纠正50%的阴道前壁膨出和30%的阴道后壁膨出。纠正中盆腔缺陷的同类术式主要有三大类:骶骨固定术(sacrocolpopexy)、骶棘韧带固定术(sacrospinous ligament fixation,SSLF)、子宫骶韧带悬吊术(uterosacral ligament suspension,USLS),每种手术都有各自的特点。基于USLS改良的暨大术式II“两段四壁”缝合法,是遵循DeLancey提出的3水平支持理论和腔室理论,改良高位USLS“两段四壁”缝合法,术后阴道的轴向较SSLF更符合生理,更有利于自然腔道全面重建后的使用功能。该术式可经阴道或经腹完成,meta分析[10]表明,经阴道USLS顶端、前壁和后壁修复成功率分别为98%、81%和87%。此外,暨大术式II规范化操作的学习曲线短,手术时间不长,手术风险低。有腹腔镜手术基础的低年资医师,经规范化培训后,学习曲线短。因此,具有可教学演示性、易掌握可学习性、安全有效可重复性。
综上所述,暨大术式II是在经阴暨大术式I的基础上,程式化规范操作的改良自体组织柔性悬吊术式,易学,有效,适用,易推广。
参考文献(↑向上滑动)
[1] The American College of Obstetricians and Gynecologists.Pelvic Organ Prolapse. ACOG practice bulletin No 185.Clinical Manaegement Guidelines for Obstetrician- Gynecologists. Obstet Gynecol 2017;130:e2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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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ieslander CK. Uterosacral ligament suspension sutures: Anatomic relationships in unembalmed female cadavers. Am J Obstet Gynecol. Dec 2007;197(6):672 e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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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宋佼洋,孙秀丽.高位宫骶韧带悬吊术在盆底重建中的应用[J].中国实用妇科与产科杂志,2021,37(12):1202-1205.
[8] 田 梦,李红娟,罗 新,等. 腹腔镜子宫骶韧带高位两段四点悬吊术治疗盆腔器官脱垂合并慢性盆腔痛[J].中国微创外科杂志,2022,22(12):952-957.
[9] Lowder JL, Park AJ, Ellison R, et al. The role of apical vaginal support in the appearance of anterior and posterior vaginal prolapse[J]. Obstet Gynecol, 2008, 111(1): 152‑157. DOI:10.1097/01.AOG.0000297309.25091.a0.
[10] Margulies RU, Rogers MA, Morgan DM. Outcomes of transvaginal uterosacral ligament suspension: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 analysis[J]. Am J Obstet Gynecol, 2010, 202(2):124‑134. DOI: 10.1016/j.ajog.2009.07.052.
专家简介
罗新 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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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菲 副主任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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